曾国藩在学习古人诗词方面不敢贪多求全,而是挑选出对自己最为适合的李白、杜甫、苏轼、黄庭坚四位大家,作为自己专心学习效仿的对象。《庄子》的“用志不纷,乃凝于神”对曾国藩来说是至理名言。只要翻看曾国藩的诗文,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他对庄子的许多感叹和敬佩。例如在《圣哲画像记》中,曾国藩将庄子与左丘明、司马迁、班固并称,说“左、庄、马、班之才,诚不可以一方体论矣”。
当然,在古今文章大家中,曾国藩最佩服韩愈。入仕以前,曾国藩作文主要宗法桐城派方苞、姚鼐等人,考中进士后,他发现桐城派的源泉在韩愈,于是改奉韩愈为楷模。这就是他后来所说的“中年以后别有所宗”。并且,他在《送梅伯言归金陵》诗中写道:“文笔昌黎百世师,桐城诸老实宗之。”意思是说桐城派各大家宗法韩愈,只有韩愈的文章才可称为“百世之师”。道光二十四年(1843年)三月,他在给诸弟的信中说:“我近来读书不多,只有古文自觉有进境,将来此事当有成就,恨当世无韩愈、王安石一流人与我相质证耳。”刚学韩文就想和韩愈相抗衡,未免言大,但也表明了曾国藩心中高远的志趣。所以,他在任京官期间,给自己订立了必修课程,除了作为儒家知识分子必通必精的十三经外,还有四门课必读,那就是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庄子》和韩愈的文章。